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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崇明记忆中的偷瓜畜与偷鱼将 你还记得崇明的它们吗(图)

提交于: 2014-02-1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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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岛上其实没什么走兽。在这人烟稠密的三角洲平原上,每一寸土地都是良田,没有野兽的藏身之处。只有不驯化的黄鼠狼和刺猬偶尔出没,但即便是它们,也快成为遥远的记忆了。与那种田园诗般的想象不同,在农民的心目中,飞禽走兽常常都是假想敌。


童年时几乎每年的冬天,乡间常有人带着猎犬,在柴房或茅屋的角落里围捕黄鼠狼。这个黄色的精灵,平日时几乎难得一见,因为它行动极为敏捷,总是刚被发现便逃得不知踪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绝望地定在那束手就擒。捕猎者图的是其皮毛,而一般的农家,虽然知道它会多吃田鼠,但也因它会偷吃鸡的恶名,总将它列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害兽。


刺猬则更是了,人们提起它索性冠以“偷瓜畜”的外号。因为都这么叫它,以至于我要到小学时看电视上的《动物世界》,才知道原来这刺球一样的小动物就是乡下的偷瓜畜。即便在那时,其实也极少见到它的踪影,那倒不是因为它像黄鼠狼那样神出鬼没,只是因为它昼伏夜出,大概只有夜里在瓜田边巡夜防贼的农民才会注意到窸窸窣窣的瓜叶下此君的身影。


和刺猬相似,翠鸟则是“偷鱼将”—“将”的意思是鸟雀,一如麻雀被称为“麻将”;附带说一句,如今的麻将牌,其名便是源自与崇明一江之隔的太仓方言,因为其中一张牌叫“麻将”,现在崇明俗语里叫它“小鸟”。平原上因为河汊纵横,小时还偶有机会看到翠鸟倏地一下俯冲到河里,叼起一条小鱼便迅疾飞走。那时也不曾深思过,如今想来,“偷瓜畜”、“偷鱼将”这样的名称,似乎隐隐折射出一个乡村耕作者的视角:在他眼里,这大地上的一切都是人的财产,无论是地里的瓜还是河里的鱼,仿佛以此为生的小鸟兽都成了窃贼。


大概也因此,一度麻雀也被列为“四害”之一,原因即在于它会啄食田间的稻谷,胆大的麻雀,甚至在农家晒稻谷时也会扑到庭院里来啄食。在冬天时因而人们常会设伏抓麻雀:将一个竹筛斜斜撑住,底下放了饭粒,等麻雀来吃时,便一拉系住撑杆的绳索,竹筛便扣住它们了。崇明东滩曾有一个超级捕手金伟国,用的也是此法,只是他还会用竹哨吹30多种鸟语,诱惑鸟类进入伏击圈。
作为河口三角洲,岛上鸟类很多。从早春起,田间总能远远地传来悠长的布谷鸟声:哱咕咕—咕。待到雨季和插秧时,水田里鱼虫繁盛,便引得鹭鸶飞来,所谓“一把青秧乘手青,轻烟漠漠雨冥冥。东风染尽三千顷,白鹭飞来无处停”。乌鸦、喜鹊和燕子自也是老宅边不时光顾的常客,但更常见的却是一种把窝搭在芦苇丛或油菜田里的小鸟,头带棕黄,而蛋呈浅绿色,乡下叫“黄腾”,大约是棕头鸦雀。那时对乡下少年来说,去田间地头或竹林里找鸟窝、掏鸟蛋,原是乐事之一。
如今的孩子大抵已不玩这些,超级捕手也早已成为候鸟保护区的工作人员,鸟不再是捕杀的对象,而是受保护的客体。这些年随着岛上植被的繁盛,鸟声倒是越密。早春回岛的车上,半睡中被后座两个孩子数数的声音吵醒,他们叫着:“三十五、三十六……啊,我又发现一个!”回头一看,才知他们是在数一路看到的鸟窝。其时树叶凋零,筑在水杉、榉树或楝树树杈上的鸟窝便显露出来,在乡间公路边不时可见。这确是好事。只是不知为何,我又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些从城市回乡的孩子毕竟已远离了那些鸟兽,那对他们来说,大概正像是车窗外掠过的一道模糊的风景。

(作者为自由撰稿人。“草木众人”是他对崇明乡间生活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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