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丁元元-《有空请陪父母重走崇明下乡路》

因着一份美好的回忆,过去得越久,留恋得越深

有空请陪父母重走“下乡路”

中秋、国庆、重阳,节日一个连着一个。如今每逢节假日,“常回家看看”的观念已入人心,但是除了回家陪伴长辈吃饭聊天,就没有更好的陪伴方式了吗?根据调查,陪亲人故地重游,回归老一辈人的精神家园,已经成为不少年轻人“常回家看看”的新做法。

听父母讲往事

上海市民姚小姐去年刚结婚,活泼开朗的她十分讨公婆欢喜。一次,在和公婆聊天时,她无意间听到他们提起,他们对曾经“插队落户”的崇明很有感情,但由于种种原因,已经有30多年没有去过了。

长辈无意间的提起,却被有心人记在心里,并很快付诸实践。“到崇明的长江大桥早就造好了,从浦东开车过去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崇明岛。”姚小姐说:“今年五一假期,老公开着车,我们俩陪着公婆回到了崇明他们当年工作过的地方。”

姚小姐的公婆年轻时曾是在崇明“上山下乡”的知青,那里留下了他们最火红的青春。他们也是在崇明结识、相恋,之后又双双返回上海,结婚生子的。

一到当年工作过的长江农场,公公就开始感慨:“当年这里住着几万知青,别提有多热闹了。现在房子都旧了,人也很少,看着还真有点感伤。”走到一幢老旧的三层楼前,公公突然激动起来,拉着儿子媳妇说:“这个就是我以前住的宿舍呀。再看那边那幢楼,当时厂长还说,如果我和你妈在崇明结婚,就把三楼的那间房子分给我们住。”

后来一家四口又驱车几公里,到了婆婆曾经工作的单位。厂房已经另作他用,但隔壁的宿舍还有人住。快60岁的婆婆来了精神,上上下下跑得像个年轻人似的,还对儿子说:“这地方你爸当年跑得可勤快了。”

让人高兴的是,婆婆竟然还遇见了自己当年的同事。虽然两人当年并不算太熟悉,但如今却像亲人一样拉着家常,聊着往事。临别时,还互相留了电话,说以后一定要经常联系。

“花一天时间,陪长辈故地重游真是太值得了。”姚小姐笑着说:“长假期间免收过桥费,省下的钱还可以在崇明吃不少当地的特产——羊肉、金丝瓜、崇明糕。吃着熟悉的美味,说着曾经的故事,公公婆婆激动坏了。回到家以后,他们还对着我们拍的照片、视频反反复复地看个不停,逢人便说:‘儿子媳妇真贴心,带我们回崇明了!’”

探访老房子

上海市民夏阿婆80岁了,从北外滩动迁到顾村已经快10年了。她喜欢这里窗明几净的新房子,但久未出门的老人还是想念自己曾经居住的亭子间。

那是居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那里有和睦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邻居,那里虽然狭小逼仄,却有着无法替代的平静祥和的生活方式。“我想回去看看。”夏阿婆试着对疼爱的外孙提出了这个要求。

“老人总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吧,外婆的大半辈子人生都在老房子里度过,即便原来的房子不在了,看看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也会开心的。”于是,外孙小李就安排了一个周末,开车送腿脚不便的外婆回了趟“家”。

“噢,商丘路上的海员医院还在,隔壁的菜场也还在。”故地重游,老人对这里的环境仍然很熟悉。只是,一路之隔,他们曾经居住的那个地块,早已夷为平地,两幢高楼在这里拔地而起。“拆了也好,老房子破破烂烂的,造新的,造漂亮的大楼。”夏阿婆一边絮叨着,一边落下了眼泪。家人连忙安抚老人,劝她不要太激动。

“祖辈、父辈把我们养大,‘常回家看看’那是应该的。我想,不仅要回到老人的家里,也要带着老人重回他们的精神家园。”小李说:“其实,带老人故地重游也是一种旅游,这比带老人到景点旅游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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