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一个上海崇明姑娘的端午记忆除了粽子 她还记得家乡摘芦叶做风车小船(图)

家乡在崇明。记忆里，家中过端午节并无特别活动，就是包粽子、悬艾草菖蒲。但能吃到香糯的粽子，对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了，还可以采摘芦叶做风车，和小伙伴或者独自在夕阳西下的田埂上奔跑，看着风车转啊转啊。

乡间，包粽子的芦叶到处都是。出家门两三分钟就是条小河，妈妈上午出去一二十分钟就可以采回一大捆新鲜、又长又宽的芦叶来。芦叶采回后就放进灶头上的大锅里煮，一直煮到叶子的颜色由青绿色变成深绿色。包粽子用的其他材料糯米、花生或者红枣之类的是前一天就准备好了。

妈妈包的粽子与众不同，是长三角形的，个头比较大，可以一个顶俩，邻居们没人能像她一样包出那种粽子形状。小时候，我总是看妈妈包粽子，然后学着怎么包，可到现在为止，依然包不出一个像样的长三角形的粽子。不过，我倒是会包一种称为 “背包粽”的粽子，样子像个小书包，包完煮熟后我会把它们挂在蚊帐的帐钩上，一边一个，而其中的寓意，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妈妈包的粽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都不用绳子扎。她自己磨了一根铜针，把最后盖住粽子“屁股”的一叶芦叶由粽子的一端穿针引线般穿到另一端，就算把粽子扎紧了，在锅里煮的时候一般不会散架。即便后来有了液化气，煮粽子也是在灶上的大锅里，因为灶上煮出来的东西格外香。我总是在第一时间捞出粽子，快速剥掉芦叶，从底部插进一只筷子，蘸上绵白糖，咬一口，美味极了。

我还会用芦叶做成风车，芦苇的某些部位还能做哨子。田间，麦子已经成熟，有的已经收割。夕阳西下，我和小伙伴们拿着风车奔跑在田埂上，看着风车转啊转啊。周遭，麦子金黄，芦苇青青，一个黄绿的世界。

这些年，端午节前后，妈妈仍然会包粽子，样子还是30多年不变的长三角形，米里还是放的花生或红枣。只是再也采不到新鲜、又长又宽的芦叶了，家门口的小河还在，但绝大部分芦苇早就在初春萌芽时和杂草一起在除草剂作用下消失了，剩下的就是中毒太深、营养不良的“细长条子”，又或者，岸边干脆是漂亮的水泥驳岸了，而小伙伴们早已长大，我亦忘记如何用芦叶做风车。